微博@蓦筱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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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讲故事,希望别人酝酿情绪等来什么呢?”
……放心,这篇不会收进童话本里的。
因为它太短了。
快,先说一句爱我再看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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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红罗宾跌跌撞撞地闯进屋子,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酒窖,他吸了吸鼻子,不满地嘟哝。他是个不速之客——这自然不是他的屋子,只不过屋子的主人曾将一枚钥匙交予他。
钥匙本有两把,而仅存的这一把被红罗宾捏在手里,然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像是在宣誓什么的所有权。
他刚刚才和毒藤打过交道,现在晕晕乎乎的。他不太记得自己是否染上了什么奇怪的毒素——但愿没有。他歪歪斜斜地倚着墙摸到洗手台边上,把水开到最大,狠命地往脸上拍了几下。
他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孔。
清醒些了。他胡乱抹了把脸,眨眨眼睛,走到冰箱跟前,学着屋主的样子抓了一瓶啤酒磕在桌子上。他感受到那个人从对面投射而来的目光。
“今天我陪你喝。”他挑衅似的拉开椅子坐下,恍惚间看到对面的男人嘲讽地挑了挑眉。
他瞪了对方一眼,提着手腕将酒倒进杯子里,直到它几乎满溢出来。
“谁说我不会喝酒的。”他撇撇嘴,示威似的灌下去一口,成功地没让自己呛得像是失了半条命。
他听到对方的轻笑。
“你是个胆小鬼。”他突然说,将杯子推得离自己稍远一些,“那个时候我留你下来吃早饭。你本来要走了的。我以为你会继续拒绝,因为你讨厌和我待在一起,就像我不喜欢和你接触一样。”
“可你还是留下来了。”他似乎有点沮丧,自顾自地将那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留下来了。”
“老实说,我真不希望和你共处一室。除了交换情报——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手指扣着杯子的边缘,手腕灵巧地晃动,让杯子在桌子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圆圈。
“被小丑抓到的那个时候,是我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他抿了一口酒,“当然,也许我没资格说这个——相比起你而言。你应该记得的,那次我们被关在一起了,手上还套了链子。那会儿我们没法分开。”
“其实跟你合作有时确实感觉不错。”他说,“尽管次数不算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达成一致的那些极少数的时候,总是堪称完美。”
他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又倒满。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他皱了皱眉头,“可我为什么看到的是你呢。”
他耷拉着头,难解之谜纠缠住了一流的侦探。
“我应该看到我喜欢的人才对。比如迪克。”他喝了口酒,又费力地想了想,“或者康纳,还有巴特他们。”
“你从来都不是我最喜欢合作的人。你看我也从没顺眼过几天。”他的脑袋有点转不动了,但他还是拿稳了酒杯。
“可我为什么会看到你呢。”他像个木偶一般喃喃自语。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他有点辨不清对方的表情了,他也不知道那人是否还叼着烟。
于是他收窄了目光,连同目光一并收回去的还有些许的回忆。
有人将那回忆埋藏进迷失的岁月,又拼了命地将它拽出来,直至模糊不堪,鲜血淋漓。
没有哪一次回忆是美好的,或是没有沾染血污的。
他则不然。
虽然他的回忆也未必全是明亮的,但至少还有好的部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极少地达成一致。
他想着,将酒灌进喉咙里,不去理会已有的,或是即将到来的疼痛。
酒总是浸着一些回忆。
他方才将那回忆收了去,可没过两秒它们又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小心点别死在外边,鸟宝宝。我可不想大半夜的淋着雨把你的尸体扛回来。”
“彼此彼此,不过你可没资格这么说我,大红。”
他们谁也没有将那当成一个承诺,因为他们知道谁也无法将那些所谓的诺言真正兑现。
他的喉咙开始发疼了。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错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比如他并不擅长喝酒,还有抽烟。
他只是不服输。
他想到一些事情。
他曾在漆黑的雨夜里看到,黑暗骑士的身边,他憧憬的男孩儿灵巧地穿梭在高楼之间。
他曾在昏暗的房间里抬头,看到墙上的照片,他不是什么替代品,他只是执意不愿让那个人失望。
他曾经在午夜的犯罪巷隐没,在那里,他没有找到那个人曾经的影子。
他们都经历过痛苦与黑暗,而他憧憬的那个人则更真切地经历过死与生。
而他现在才得以真正感同身受。
当杯子再次空下来的时候,他倒尽了瓶里的最后一滴酒。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参加过那么多次葬礼,却唯独错过了一个人的。
那个人举行了两次葬礼。
而他恰好只缺席了两次。
第一次,在他进入蝙蝠家族,成为罗宾之前。第二次,在他卸去罗宾制服,成为红罗宾之后。
第一次葬礼之前,他曾迫切地渴望接触到他。第二次葬礼之后,他却从未如此希望他们不曾相遇。
他朦朦胧胧地看到那人离开座位来到他身边,似乎要抢走他的酒杯。
“我没醉,杰——别拦我!最后这杯……我敬你!”
他大概只是有点神志不清罢了。
提姆喘着气摆摆手,晕晕乎乎地对着身边模糊的影子无力地举了下酒杯,他觉得自己在笑——蠢兮兮的,必定会招来杰森嘲弄的那种笑。
他仰起脸,迎接对方低下来的头,像是要触碰对方的嘴唇。
“杰森……”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声音嘶哑。
他最终没有等到那个吻落下来。
待他的视线清终于晰了些,他才意识到身边只有刚才喝空的酒瓶和一只酒杯。
于是地面上零散的空酒瓶里又多了一个新的成员。
然后他将目光移到对面的位置上。
那里依旧空空如也。
也许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他想。
他记得那里原本坐着一个人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