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borgenhe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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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为过渡章。章末时间节点回到第一章的时候。

是的第二到五章都是讲的以前的事儿我怎么就莫名其妙扯了那么多。

      大包平和莺丸、髭切和膝丸并排站在大厅里，四下里空无一人。

      “喂，莺丸，我们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大包平悄悄地瞟了眼莺丸，在看到莺丸轻轻地用食指碰了下嘴唇后，后半句话便被他强行咽回肚子里去了。他站得笔直，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膝丸和他差不多，虽不如他那么严肃，但至少也站得正经。髭切就不一样了，源氏中年长的那位似乎更加不拘小节，他双手抱臂，歪着头，右脚脚尖点地，将重心全放在左脚，整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膝丸身上。莺丸沉静地站在大包平身边，两人的手背时不时地靠在一起。

      “哨兵053，向导055。”大厅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朝上方望去，但那里什么也没有，“以及哨兵110，向导114。恭喜你们正式成为塔内的直属人员。”

      “这声音挺耳熟。”大包平咕哝着，心里隐隐有丝不爽。

      “我是塔内的最高指挥官。”熟悉的声音继续说，似乎并不记得前不久大厅里的某位哨兵刚和他产生过语言上的冲突。“从今天起，你们的任务将由塔直接下达，目前任务密级为B，之后的任务将视你们的表现而定。历年来能留在塔内作为直属人员执行任务的搭档并不多，而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任务通常难度较高，希望诸位认真对待。”

      “哼，这家伙总算是明白我的价值了。”大包平挑了挑眉，看上去有几分不计前嫌的意思，而莺丸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我强调一点，你们如何执行任务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但所有的任务过程都将处于监控之中。”最高指挥官的声音冷冰冰地回荡在大厅里，“本次任务将发送至你们房间的终端，完毕。”

      大厅里再一次回归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大包平粗声粗气地打破了僵局：“这就没了？莺丸，我们走吧，我饿。”

      “嘛，既然大包平要吃东西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莺丸朝膝丸和髭切点头致意，手抚着大包平的后背走出了大厅。髭切和膝丸依然留在那里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些私事要忙。

 

      “我说莺丸，那家伙为什么要用编号称呼我们啊？明明我们有名字。”大包平放慢了脚步，扭头看着莺丸的侧脸。

      历年来进入塔内的哨兵和向导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编号，平时他们大部分都以编号互相称呼，像莺丸和大包平这样初次见面就询问对方姓名的情况实不多见。哨兵和向导在离开塔去到外面的公会之后，塔赋予的编号就会解除，公会会给他们属于自己的新代号或是直接用本名执行任务。如今大包平和莺丸留在了塔里，虽然名义上变成了直属人员，但似乎依然处于塔中较底层的位置。

      “我也不清楚。”莺丸摇摇头，“不过毕竟我们是从这次才开始正式执行任务，再怎么优秀也还是新手，总不能一上来就把最高等级和密级的任务丢给新人吧。”

      大包平虽有点不服气但觉得莺丸说的在理，他咂咂嘴，抬脚往左边的走廊迈过去。

      “走反了。”莺丸一把扯住大包平的衣摆，把他往另一边拽了一下。

      “我不去食堂。”大包平说，“我们回房间领任务。”

      “你刚才不是说饿的吗？”莺丸微微蹙眉。

      “我只是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而已。”大包平不好意思地耸耸肩，“那会儿一直没人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只能说我饿……”

      莺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大包平背上拍了几下，大包平咬着嘴唇避开莺丸的视线，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003。”指挥官关闭通讯，碾灭手里的烟，“我本想交A级任务给他们，为什么要降低难度？”

      “我知道你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房间角落的沙发里，男人隐藏在黑暗中，端起手里的茶杯，“但让他们过早地知道自己将成为肃清者并不是一件好事。”

      “073和119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男人抿了口茶，淡淡地补充道。

      指挥官如听到天大的噩耗一般单手掩面，拳头重重地落在桌子上。

      “我让你除掉他们，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指挥官怒不可遏，声音回荡在不大的指挥室内，震得桌上的杯子都在晃，“你明明早就可以杀了他们。”

      然而被称作003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优哉游哉地把茶杯放回原处，站起身：“只要你动动口，新来的准肃清者会很愿意帮你完成这个任务。”

       “……趁着他们还对塔一无所知。”与指挥官擦肩而过的时候，003的声音消失在他的耳边。

 

      “兄长，右边！”膝丸迅速躲开敌方的攻击，髭切从后方挥刀劈砍，一截手臂直接飞了出去，血液喷涌，溅上膝丸的小半边脸。

      “哦呀哦呀，这样一来我们这里就顺利结束了呢。”髭切跨过血泊中敌人的尸体，伸手抹了把膝丸脸上的血，“抱歉啊肘丸，弄脏你了。”

      “没事的兄长，我叫膝丸。”膝丸和髭切碰了碰拳头，转头看向旁边刚刚收刀入鞘的大包平和莺丸。

       “第一次任务也太简单了点吧？”大包平双手抱臂，嚼着口香糖吹出一个泡泡，“那什么最高指挥官是在藐视我们的实力吗？”

       莺丸依次探了探地上躺得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人，拍拍身上的灰尘，直起腰：“都没有生命迹象，任务完成。”

      “这些东西要怎么办？留在原地吗？”髭切眯着眼睛，脚尖碰了碰其中一个血肉模糊的尸块。

     “我们好像没有义务要埋了它们啊。”

      “塔应该会派人处理的，兄长。”膝丸认真地回忆着任务内容，“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反正也都是些罪犯吧。”大包平从莺丸手里接过纸巾，低头吐了口香糖，又把纸巾揉成一团，看也不看直接往后一甩，纸团稳稳地落进垃圾桶内。“走吧，莺丸。这些家伙不值得我们再浪费时间。”

      “大包平，等一下。”莺丸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大包平的手腕。

       “怎么了？”大包平回过头，一脸疑惑。

      莺丸朝他勾勾手，大包平虽然不解，但也顺从地低下头去，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轻啄了一下，莺丸的脸在他面前迅速贴近又分离。他的向导抬起手，笑着替他理了理乱翘的红发：“好了。初战告捷，这是奖励。”

      “——莺！这里还有别人在啊！”大包平的脸烫得像要烧起来，他摸了摸嘴唇，手指却不自觉地贪恋着莺丸方才留下的余温。

      “嘛，我也不会因为看到这种事就砍人的。”髭切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膝丸一眼，“是吧，腿丸？”

      “兄长，我们回去再说吧！”膝丸连忙安抚自家哥哥，拉着他快步走远。

 

      自那之后，他们的任务——确实如最高指挥官所说，全部由塔直接下达，任务基本由两组搭档共同完成，偶尔也会让他们分开行动。密级为B的任务通常与处理死刑犯挂钩，大包平和髭切作为强力的哨兵基本不需要进入狂暴状态就能完美地上交任务，这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容易了。所以不久之后任务密级上升为A，通常为截断某些重要物资或是刺杀特定目标。此时膝丸和莺丸作为向导，对于各自哨兵的引导与安抚作用就显现了出来。哨兵053，向导055与哨兵110，向导114逐渐成为塔内执行秘密任务的指定搭档。塔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他们的编号，将他们化为档案录入进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里。

      最高指挥官看着他们刚刚提交的A级任务，从抽屉里摸出一份牛皮纸袋。他吐出一口烟圈，凝视屏幕上出现的档案。073和119两个编号分别浮现在照片上方。

 

      港口的走私货物被顺利收回后，莺丸和大包平跟源家的兄弟打过招呼，各自冲了个澡便先后回到了房间。

      “怎么了，莺？”大包平走到床边，挨着莺丸坐下，“又在捧着茶杯发呆？”

      “我在想，大包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我的呢？”莺丸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稍微歪了歪头。

      “唔……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大包平习惯了莺丸偶尔电波的状态，但还是忍不住问。

      “啊，我知道了。”莺丸眨眨眼，勾起嘴角，“是在第一次做的时候。大包平你记不记得……”

      “等等等等等一下！不要突然说这种事情啊！”大包平顿时乱作一团，差点凑过去捂住莺丸的嘴。

      “明明早就做过了还是这么害羞。”莺丸耸耸肩，“嘛，不过这就是大包平可爱的地方吧。”

      大包平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捞过桌上的平板乱点一气，却无意中按进了一个陌生的界面。

      “这都是谁啊？”大包平一边嘟哝着一边戳了戳莺丸的肩膀，“莺，你见过这些人吗？”

      莺丸刚应声转过头，却见屏幕一黑，只映出自己和大包平的样子来。

      “诶，怎么没了？”大包平皱着眉头又按了几下平板，重启之后却再也找不到原先的内容了。

      “我刚好像看到了一些像档案一样的东西，但和我们进入塔的时候登记的信息又不太一样。”大包平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平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并不认识那些人，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早点休息吧。”莺丸轻巧地收走大包平手上的平板，打断他的自言自语，“过两天就该有新的任务了，不出意外的话会是S级。”

      “什么！”大包平一骨碌爬起来，比先前还精神，“真的吗？！”

      “好啦，赶紧给我躺下。”莺丸一把按过大包平的肩膀，不由分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你不睡的话，至少让我恢复一下体力啊。”莺丸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大包平感受到从胸腔逐渐上升的热度。

      或许是向导共感力的影响，又或许是此刻才得以真正放松，解除了高度紧张的状态，倦意与疲惫一同袭来，大包平吻着莺丸的头发，搂着怀里的人静静地阖上眼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