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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讲故事,希望别人酝酿情绪等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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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备前组&源氏兄弟】迷途之音 07 叛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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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章开始进入源氏兄弟主场。内含烛压切注意。




      大包平打着哈欠跟在莺丸身后走进大厅的时候,膝丸正在满头大汗地向自家兄长解释着什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源家的哥哥肯定又把自己弟弟的名字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大包平往口袋里摸了一把,还是不忍心把纸巾当着髭切的面递到膝丸面前。

      “早上好,诸位。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广播里最高指挥官的声音传来,倒是不如往常那般机械冰冷,反而带了点愉悦的味道,“鉴于长期的优秀记录,本次你们接受的任务密级为最高级S级,若本次任务成功执行,将会有新的职责交与你们。”

      大包平一听,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直到莺丸捏了一下他的手掌,他才脱离了飘飘然的状态,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宣布的任务内容上。

      “本次任务要求你们抓捕一对叛逃的哨兵和向导。”随着广播声再次响起,四人面前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两份档案。“他们的个人资料已经向你们公布,哨兵053,向导055负责追捕编号119,哨兵110,向导114负责追捕编号073。分头行动或集体行动由你们自己判断。”

      “那么抓捕之后呢?”髭切眯起眼睛,金瞳里闪过危险的光,“要杀掉吗?”

      “格杀勿论,死要见尸。”指挥官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希望你们活着回来。”语毕通讯便掐断了。

      大包平仔细端详着那两份档案,用手指挠挠脸颊,表情复杂。

      “编号119,长谷部国重,哨兵。搭档向导为长船光忠。能力评测A+,危险系数初评为B,后上升至S。因违反塔内规定畏罪潜逃,至今未能找回。”莺丸微微蹙眉,看到档案上附着的照片。名为长谷部国重的男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叛逃者,煤灰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紫藤色的眼睛透着坚毅和严肃,嘴角抿成一条细细的直线。他看上去很忠诚。莺丸的直觉这么传达着信息,甚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分外沉着的人会担当起哨兵的角色。

      他的向导也同样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但更加温和亲切,男人的右眼虽然被眼罩和稍长的刘海遮挡,却依然不失风度和气质,看上去似乎是非常会打理自己的类型。“编号073,长船光忠,向导。搭档哨兵为长谷部国重。能力评测A+,危险系数初评为B+,后上升至S。因违反塔内规定畏罪潜逃,至今未能找回。”膝丸的目光扫过两人的档案,小声补充了句,“几乎一模一样啊。”

      “是因为哨兵和向导共同行动的缘故吗。”莺丸托着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档案里只说了畏罪潜逃,他们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谁知道呢。”髭切接话道,“大概是触及了某些利益吧。”

      “啊,莺!我想起来了!这两个人——”大包平突然指着屏幕大声说,“就是我当时在平板里看到的!”

      “……你确定?”莺丸猛的回过头,视线锁定在大包平的银瞳上。

      “千真万确!”大包平又看了看屏幕,一边回忆着一边点头,“虽然就几秒钟,但确实是这两个人没错。尤其是那个戴眼罩的,特征那么明显,你觉得我会记不住吗?”

      “……”莺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快到令人发狂的心跳压了下去,以免被大包平察觉。

      “哦,我懂了!”大包平突然一拍手掌,整个人仿佛醍醐灌顶,“那份列表,肯定就是那些潜逃在外的哨兵和向导的名单!类似于黑名单之类的!是吧莺?”

      莺丸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转向屏幕上的档案,有冷汗从背后渗出来,他只觉得心里发毛。

      “……莺?你没事吧?”大包平的手落在莺丸肩上,莺丸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了身体,大包平的温度让他短暂地恢复了安定。

      “没事。”莺丸屈起手臂,右手覆上大包平的手背,转向髭切:“虽然一般来讲哨兵和向导都是一起行动,但这次既然下达了分别抓捕的命令,或许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走散了?”

      “我也在想。”髭切拍了拍披在肩上的外套,摊开手,“分开行动吧,找到的话,直接杀掉就好了。”

      莺丸正打算说点什么,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训练官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小瓶子。

      “啊呀啊呀,这是给我们的补给吗?”髭切笑眯眯地迎上去,好奇地打量着注射剂容量的透明玻璃瓶,小小的一个,看上去是空的。

      “这是编号073的向导素。”训练官将瓶子分别递给莺丸和膝丸,“你们可以通过这个追踪到长船光忠,但他很会隐藏自己,所以不一定凑效。另外,如果长谷部国重暴走,可以用这个稳定住他的情绪再动手。”

      “听上去很管用。谢谢了。”莺丸礼貌地朝训练官点点头,目送他走出大厅。

      “兄长和我先用这个向导素追踪长船光忠。失去向导之后,长谷部国重无论在哪里,都必然会现身。”膝丸冷静地分析道,“那个时候就该你们行动了。”

      “那么——捕猎开始。”髭切拿过膝丸手里的向导素,朝莺丸和大包平咧嘴一笑。

 

      髭切和膝丸顺着向导素的指引走到一处偏僻的森林外围,已是傍晚时分。那森林不大,树木稀疏,膝丸曾从塔内往外眺望过这里,他隐约记得再往里走一些就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平地。在他们接手这个任务之前,塔肯定派过其他的哨兵和向导追捕这一对搭档,但都落了空。也许是向导素没能将他们指引到长船光忠的正确藏身地点,也有可能是长船光忠利用向导素布置了圈套。不论何种情况,既然至今没有人查明长船光忠的下落,那么他一定是个及其棘手的猎物。

      髭切看了眼膝丸,在得到自家弟弟肯定的点头示意之后,他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迈着软绵绵的步子晃进了森林。随着他们逐渐走向森林的深处,向导素的指引仿佛遇到了障碍似的,越来越不稳定,也愈加的不明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树木遮蔽的缘故,森林里夜幕降临得格外仓促,月色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斑驳的影,源氏二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捕捉着周围细微的声响,膝丸将手搭在腰间的刀上,神情紧张。

      他们终于穿过了森林,来到那块较为空旷的草地。没有飞鸟,没有蝉鸣,只有苍白的月色勾勒出树影,向导素消失于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死寂。

      啪的一声,玻璃瓶从髭切手中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出来吧。”源氏中年长的那位声音极其温软,他摊开手,对着空无一人的草地柔声说:“我知道你藏在某棵树的后面。在弟弟和我动手之前,或许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四下里寂静无声。

      “你的哨兵没有和你在一起吧。”髭切并不气恼,语气平和:“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在这里死掉的话,你的哨兵也活不长。另一对搭档在追捕他,我想那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风摇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卷起一些杂草和细小的灰尘,擦过髭切的脚边。

      “潜逃这么久真是辛苦了。”髭切将精神逐渐往听力上集中,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很可惜,作为向导的你遇到了我们,是不会向以往那样占据优势的。毕竟,我们可是源氏的骄傲啊。”

      即便听到了这样威胁性十足的话语,长船光忠也完全没有一点要出来面对髭切的迹象,他太冷静,太冷静了。在短时间内,髭切甚至没有捕捉到一丝急促的呼吸。他大概能判断出长船光忠所在的方向,却无法进一步锁定精确的位置,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长船光忠沉默着,气息平稳,泰然自若,他将自己隐藏在狭小的迷宫里,让源氏陷入焦灼的谜题。

      髭切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金瞳里开始泛起兴奋的光。那是捕猎者察觉到上好猎物的眼神,又像是适逢旗鼓相当的对手,即将展开的博弈和厮杀将野兽的本能一点一点地唤醒释放,令他血脉贲张。

      “哎呀哎呀,看来谈判失败了啊。”髭切舔了舔嘴唇,缓缓将刀抽出刀鞘,稳稳地握在手中,刀锋朝下。靴子碾过草坪,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锋利的刀尖随着主人的缓慢行进在草丛中划出一条细长的口子,犹如手术刀划开皮肤一般,经历着缓慢又痛苦的折磨。

      “玩了这么久捉迷藏,现在是现身的时候了。”仅仅瞬间,太刀在髭切手中转了半圈,直直地砍向右边一棵大树,那棵树轰然倒下,与此同时旁边的树丛里一阵响动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在树干压下之前迅速窜了出去,以惊人的速度绕到髭切的后方。

      膝丸大喊一声“兄长”,冲上前去想要制约却被对方反手一刀挡了下来。和档案中的一样,长船光忠一袭黑衣,这会儿却被兜帽遮了大半张脸,但这并不妨碍他依然出色的观察力和干净利落的剑术。长船光忠稍一侧身,髭切的刀刃擦着他的鼻尖而过。

      “嘛,真有意思。”髭切掂着刀,歪头笑了,他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将感知力全部收缩于视觉,“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兄长,小心。他有点不对劲。”膝丸悄声提醒,他保持着和髭切的高度共感,此时髭切濒临暴走的边缘,异常兴奋的情绪转至膝丸处则变成极度的紧张,他不动声色地往相反的方向移动,准备和髭切前后夹击这个高明的向导。

      长船光忠握着刀站在原地,像一尊石像,低头不语。没有任何预兆,髭切突然发力,膝丸猛地跃起,两把刀同时砍下,长船光忠迅速低头,手臂往上一抬,架刀抵抗,强行制造了一个缓冲的机会,他往前一蹬,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勉强脱离源氏的掌控。

      髭切的刀上染着血。

      长船光忠没有逃出多远,他的肩膀被砍了一刀,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却依然紧握着刀。血很快将他的手染得鲜红,在惨白的月光下格刺眼。他背对着两兄弟,歪歪斜斜地站起身。

       兜帽在翻滚的过程中落下,露出一头短发。长船光忠的头发因打斗而显得略微凌乱,却依稀看得出原本的干净利落。

      膝丸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松了手里的刀。

      或许是因为月光的捉弄,他的发色看起来并不是照片上显示的黑色,而是偏灰。

      不、不对——膝丸的呼吸急促起来,果然——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长船光忠回过头,面无表情,未被眼罩遮住的左眼里尽是凛凛的杀意。

      那是一只任谁看了都会叹惋的眼睛,优雅高傲,却空洞无神,没有温度,也没有光。

      “你们没能杀掉我啊。”他冷笑着举起鲜血淋漓的手,声音嘶哑。

      “你不是长船光忠……”膝丸咬紧了嘴唇,浓烈的血腥味涌进鼻腔,只觉得背脊发凉。

      髭切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他抹去刀上的血,下一轮攻击蓄势待发。

      膝丸盯着那人紫藤色的独眼,他后退一步,另一个名字近乎颤抖着,溢出唇齿之间。

      “长谷部……国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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