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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讲故事,希望别人酝酿情绪等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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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备前组&源氏兄弟】迷途之音 11 替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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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髭切醒来的时候,约莫是午后时分。他察觉到有人正在接近这里。髭切喘着气,逐渐找回迷失的意识,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狂躁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一双黑靴子落在牢房门口,髭切眼角的余光瞟到角落里,看到一条薄绿色的小蛇吐了吐信子,很快又缩进石缝中不见了踪影。

      “你好。”来者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温度,机械般地敲了敲还染着血腥味的栏杆。

      “……我弟弟在哪儿?”髭切抬起头,在见到那人的瞬间,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看管人员端着枪,蓄势待发。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弟弟。”那人面无表情,“我叫小乌,是你的新向导。”

       自称小乌的男人长了一张和髭切相似的脸,眉眼间却少了灵气,有几分死气沉沉的意味,他的发色比起髭切更深一些,一根细长的小辫子绑在脑后。“我的精神体和他一样是蛇。你应该能感受到。”小乌说。

      髭切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以沉默收尾。

      “狮子已经安静下来了。”小乌抬高了声调,他虽然正对髭切,但显然这句话是说给后方人听的,看管人员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放下了手里的枪。

      髭切歪了歪脑袋,拿起地上的太刀走到牢门边,手扶上栏杆,弯曲的手指碰到小乌的手背。他摇了摇头。“不。”他说,“弟弟和你不一样。”

      “如果你接受新的向导,他们会放你出去。”小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髭切,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刺穿,“你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再待在地牢里也只是等死吧。”

      髭切同样针锋相对地凝视他,他脸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布满血丝的眸子里蕴蓄着怒火。不过那火焰很快就熄灭了。

      咔哒。

      髭切的手指往锁上轻轻一扒,牢门打开了。在与他对话之前,小乌就已经解除了这座地牢对狂暴哨兵的限制。髭切一言不发,握着腰间的刀绕开小乌径直往外走去,小乌转身跟在他身后,沉闷又稳健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牢里,仿佛只有一个人从那里走出去一样。

 

      “欢迎回归,哨兵110。”随着大厅的自动门打开,最高指挥官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膜,“给你安排的新向导还适应吗?”

      “膝丸在哪里?”髭切在大厅正中央站定,他的头发依然乱糟糟地翘着,身子却立得笔直。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向导114确认死亡。”来自高层的死亡通知书仿若丧钟敲响在髭切的心底,震得他整个人头皮发麻,“塔为失去一个优秀的向导惋惜,所以我们无法再失去一个同样优秀的哨兵。”

      “现在只有他能引导你。”最高指挥官的声音在髭切耳边打转,“没有他的话,你最终会被塔抛弃。”

      髭切突然笑了,近乎发疯一般的狂笑响彻整个大厅,小乌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髭切颤抖着肩膀,把脸埋进双手里,费尽了力气大口呼吸。他笑得几乎背过气去,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歇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抬起脸,眼眶发红。

      “没有弟弟的话,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听到自己惨淡的声音。

      门在这时又一次打开了,莺丸和大包平走了进来,两人刚看到小乌就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大包平随即抽刀直指小乌的鼻尖,语气不善:“你是谁?!”

      “如你所见,我是哨兵110的新向导,小乌。”小乌既不躲闪也不退避,只是微微颔首。

      “……混账。”大包平咬着嘴唇挤出这句话,“把膝丸交出来!”

      “向导114已经死了。”最高指挥官的声音遥遥地从头顶传来,“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

      大包平刚想冲他吼回去,莺丸突然落在他肩上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大包平,冷静。”莺丸看了一眼髭切,拉住了即将爆发的哨兵。他从那双眼睛中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髭切,你确定你能和新向导产生共感吗?”莺丸转向源家的哥哥,用与平常别无二致的口吻问道。

      髭切不语,只是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莺丸于是转向大厅的投影,“这次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上次的任务成功执行,你们将会被交与新的职责。”最高指挥官的声音这次居然染上了一点点笑意,“祝贺你们,新晋肃清者。”

      “肃清者……”莺丸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有一丝不安掠过,大包平回过头去看他,被他用一个微笑掩盖过去。

      “从今以后,由你们全权负责追捕潜逃在外的具有危险性的哨兵与向导。”大包平听闻此言有些惊讶,却又是兴奋至极的模样,“这么说,以后的对手和我们是一类人了?”

      “就像长船光忠和长谷部国重那样?”髭切轻声问。

      “没错。”最高指挥官的声音顿了顿,“以上。鉴于哨兵110需要时间恢复状态并熟悉与新向导的共感,三天后将会发布具体的任务给你们,请做好准备。”语毕通讯便关闭了。

      “抱歉啊,之前失手伤了你们。”髭切冲大包平摊了摊手,视线落在对方的腰部,“没事吗?”

      “完全没问题!”大包平拍拍胸脯,倒是显得十分大度,“我可是最强大的哨兵,恢复能力很快的!”

      “嘛,大包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有干劲呢。”莺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惹得大包平又是一阵意义不明的脸红,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髭切,膝丸他……”

      “我会找时间和弟弟告别的。”髭切打断他,语气很淡,“现在我得先去洗个澡,在地牢闷了那么久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他摆摆手,大跨步地朝门口走去,小乌像个木偶一样,跟在他身后迈开步子。

      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交汇,下一秒便被髭切飘起来的外套遮盖,让莺丸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门开启又合上,髭切和小乌的背影仿佛重叠一样消失在视线里。

      直到大包平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莺?”大包平搂着他的肩膀,神情紧张,“怎么一直在发呆?”

      “啊,没事。只是有点担心髭切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莺丸摇摇头,他稍微侧过脸,柔软的头发蹭过大包平的手背,“我们也走吧。”

      “我觉得膝丸没死。”大厅的门在身后关闭,大包平突然说。

      “怎么讲?”莺丸与他并肩走在长廊里,语气平稳。

      “不知道。”大包平直白地说,“直觉吧,反正我就觉得他没死。”

      莺丸的手稍微僵了一下。

      “但是他们一直坚持说膝丸已经死了,我又不是他的哨兵,感知不到他,所以我也不知道啦……”大包平不解地挠挠头,看上去很苦恼,“但髭切肯定很难过吧,不管怎么说。”

      “是啊,让他一个人静静吧。”莺丸突然停下脚步,“对了,大包平。”

      “怎么了?”大包平问。

     “想起来稍微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免得汉堡凉了。”莺丸语气轻松。

      “一个人没问题吗?”大包平稍微有些警觉。

      “没事的。”莺丸拍拍他的背,轻轻把他往前推了一把,“去吧。”

      “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大包平挥挥手,沿着长廊走了。莺丸看着他转了个弯拐向房间的方向,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搭档不会再回过头来找自己,于是转身返回大厅。

 

      按照塔的说法,肃清者是为了追捕其他被认为有危险性的哨兵与向导而存在的。确实,当初塔的建立就是为了管理哨兵与向导,引导他们正确运用自己独特的能力,避免滥用能力去伤害普通人。也就是说,这些被列为追捕对象的哨兵和向导,在潜逃在外期间会危及普通人的安全。

      可是,如果这个“危险性”并非针对普通人而言——

      被封存的档案、被篡改的身份、欺骗与隐瞒、所谓的“叛逃”、“危险”与“死亡”。他想到大包平无意中看过的资料与长谷部至死未能闭上的眼睛。在他们寻找源氏兄弟的途中,曾经有断断续续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到莺丸的耳朵里。关于肃清者与叛逃者、关于塔与工具。那是长谷部的话。似乎他们在塔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拥有过姓名。

      该相信谁?该选择哪一方?如果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写下了注定的结局,现在他是否有足够的筹码去改变他们——或者仅仅改变某一个人的未来?

      结论尚不明晰,而莺丸向来不是个赌徒。

      自动门开合,莺色头发的男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

      “你还在看着监控吧?”他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却意有所指。

      “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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