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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簓盧】Sasara's Cookie

   大阪漫才组四季系列之春。春篇还是被我放到最后写了。结果不仅文不对题还糖分超标…………四季系列可能会印个小册子自己玩玩吧www  如果我没有被排版搞疯并成功抓到老师替我画封面的话。

“夏”篇→ Kiss me one more time 

“秋”篇→ Tsutsuji's Ink

“冬”篇→ Hold me tight



白膠木簓躺在床上,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他的后脑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只觉得思维好像被搅成浆糊一样晕晕乎乎的,粘滞又稠软。原本元气活泼的搞笑艺人这会儿恹恹地平躺着,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簓听到厨房里隐隐约约传来勺子和锅的碰撞声,他勉勉强强地举起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不可思议的高温很快浸透手背的皮肤传递过来,他无精打采地垂下手,食指和大拇指不安分地拧着被子的一角。

白膠木簓难得的陷入了沮丧。早在两周前,他就向盧笙借走了这个日子,两人约定一起去看樱花。为此,簓重新安排了工作表,盧笙也婉拒了学生出去野餐的邀请。簓得知后大为震惊,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又实在忍不住暗地里美滋滋的。他在工作的间隙左等右等,终于快要挨到这个令人心潮澎湃的日期,结果约莫是过于兴奋了,生活就这样突然给他开了个玩笑。

前一晚,簓正在做赏樱的最后一项准备工作。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将烤盘放进烤箱里,定好时间。走到餐桌旁的时候他的脚步有点趔趄,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紧跟着袭来,簓连忙扶着椅子站稳了,在恍惚间定了定神。他下意识地用手背探了探额头,感受到些微异常的热度。簓皱紧了眉,客厅里只剩下烤箱烘烤时发出的滋滋声,他用思维逐渐凝固的脑袋想了想,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到柜子旁边,胡乱地埋头翻找。簓昏昏沉沉的,所幸在视线变得更为模糊之前摸到了一包退烧药,他踉踉跄跄地回到桌边,像盲人一样两只手在桌上到处扫来扫去,指尖终于碰到了杯子,他于是抖抖索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管水是不是有一部分浇到了手上,就着凉白开将退烧药吞进喉咙里。

好像……发烧了啊。簓迷迷糊糊地想,怎么自己之前都没有发现征兆呢。不过已经吃药了,应该休息一下就能好。他咬了咬牙,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往房间的方向挪去。要不要告诉盧笙……不,不行,明天要一起去看樱花的,明明那么早就约定了……而且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啥事儿没有了,不能让盧笙担心啊……簓摸索着蹭到床边上,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不可控制地越飞越远。

不过万一不小心睡昏了迟到……啊要不,上个闹钟吧……他晕晕乎乎地想去掏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准位置。终于,簓的身子晃了两下,整个人直挺挺地一头栽进软绵绵的床里。

 

盧笙起了个早床。实际上,他本以为自己会在簓的短信提示或是电话轰炸中醒来,然而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一种莫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盧笙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想或许簓那家伙还在赖床也说不定。他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拨通号码。盧笙吃完早餐,又在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出了门。

他习惯比簓早到五分钟,通常簓跑过来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短发调皮地翘起来几根,一看就是火急火燎一路飞奔过来的。盧笙盧笙,我没迟到吧?他每次喘着气问盧笙的时候,盧笙手表上的秒针和分针刚好会同时前进一格。算你走运。盧笙替他把头发抚平了,无奈地回答。

想到这里,盧笙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来赏樱的人很多,嘈杂的声音盖过了他叹息之后低低的轻笑。盧笙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半分钟了,他抬起头,开始在人海中寻找那个每次卡着点扑到他面前的男人。

然而这一次,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却始终没有在人群中发现熟悉的身影。盧笙觉得有些蹊跷,但也许只是簓真的睡过头了,于是他继续消磨着耐性,任由焦躁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头。半小时的等待缓慢地折磨着他,让期待的外壳逐渐剥落,露出内里的担忧和疑惑。盧笙拿出手机,拨通簓的号码。接通的提示音也变得漫长起来,他屏气凝神,心脏怦怦直跳。接电话啊,簓。盧笙重重地咽了口唾沫,随着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终于,在即将断线的那一瞬间,对方接起了电话。

“簓!”不等搭档开口,盧笙的话语就急不可耐地溢出喉咙:“你现在在哪里?没事吧?”

“……在……”簓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比起平时明显带着一种有气无力感,“家……盧笙……我……”

“簓……”盧笙瞪大了眼睛,随即果断地往回走,挤进熙熙攘攘的人流,脚步越来越快:“等着我,马上来。”他挂断了电话,拉开包里最内侧的拉链,翻找出一把钥匙牢牢地握在手心,逆着人群一路狂奔。

 

盧笙拎着袋子急切地敲了敲门,没人应。

“簓,我进来了。”他满头大汗,顾不得衣服贴着后背的闷热感,将钥匙插进锁孔。盧笙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黄油味,他扫了一眼客厅,瞟到还通着电但似乎早已停止工作的烤箱,不过眼下这并非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他径直冲到了簓的房间。

“簓?!”盧笙喘着粗气,声音里急躁和担忧交织。

簓听到他呼唤,似乎很是高兴,但他的身体支撑不起那份心情,所以他只是稍微扬了扬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声音断断续续的:“盧笙……你……来了呀……”

盧笙赶到床头弯下腰,摸了摸簓的脸,表情凝重:“你……发烧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昨天……吃过退烧药了。”簓重重地呼吸着,不自觉地蹭了蹭盧笙的手心,像一只撒娇的猫咪,“以为今天能好……要和盧笙一起……看樱花……”

“烧成这样还没自觉,你都快被烤熟了知道不?!”盧笙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簓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我在来的路上买药了,你吃完之后乖乖躺好,别想些有的没的。还有,你那退烧药在柜子里放多久啦?!都快变成古董了,真当不死仙丹吃的啊?”

“盧笙……”簓委屈巴巴地扁扁嘴,可怜兮兮地嘟哝:“我是病人……”

“是病人就赶紧吃药。”盧笙说得掷地有声,毫不留情,把水递给簓的时候却又格外轻柔,生怕不小心把水洒到他的身上。

“嘿嘿……还是盧笙最好了……”簓这会儿倒是听话地吃了药,又握着盧笙的手腕才恋恋不舍地躺了回去,“抱歉呀,盧笙……明明之前约好的……”

“你啊,要是真觉得抱歉就赶紧养好身体!”盧笙拍拍他的手,又看了一眼窗外,天气晴朗,确实是个出游的好日子:“赏樱的机会以后又不是没有,下次照样能和你一起去。”

“呀……差点忘记个事儿,看来确实是烧糊涂了……”簓笑着说,冲着门口的方向稍稍扬了扬下巴:“这回我有试着做曲奇……本来想带给盧笙的……嘛,反正现在你也在这里了。”

“真是……”盧笙无奈地摇摇头,“那我去拿出来,顺便给你做点吃的。”

“好——”簓拖长了音调,任由盧笙在自己头发上轻轻地搓了一把,目送他走向客厅的方向。

 

盧笙打开烤箱,浓郁的黄油味扑面而来,烤盘上的曲奇薄薄的,有点塌,在烤盘上连成了不大不小的一片,有一部分曲奇上还残留着一些浅浅的纹路。盧笙猜测簓原本是想挤出些花纹的,但大概是黄油放得比较多,所以进烤箱之后曲奇大部分都融化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盧笙想着,拿起一枚没有被连成片的曲奇咬了一口。这是簓第一次试着做曲奇,他知道为了和他一起赏樱,簓一直在偷偷摸摸地捣鼓着什么东西,想必这就是他原本想要拿出的成果了。

盧笙很熟悉簓家里的布置,所以几乎是顺手就开了炉子,跟平时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

实际上,在簓重新提出和他组队的那天,簓就以一种半强硬半撒娇的方式软磨硬泡地将自己家里的钥匙交到了盧笙手上。

“因为我有这——么多盧笙家的钥匙呢!”簓拎着那串钥匙自豪地在手里晃了晃,“所以盧笙也应该有我家的钥匙!这叫礼尚往来!”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盧笙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簓的小脾气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只好摊开手由着簓将那枚钥匙放在他的掌心,又包裹着他的手指握成拳头。

“成啦!”簓开心地挥舞着双臂欢呼道,“以后盧笙来我家就可以直接开门咯!还能给我一个惊喜!”

“……哪有正常人会想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家伙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啊!”

“诶,盧笙又不是陌生人!”

“不,不是说这个,就算是熟人也……”

“啊,那盧笙也承认我们是熟人了嘛!”

“不是,你……!”

但盧笙在这方面确实是个有点固执的人,即便有了簓家里的钥匙,他每次拜访簓的时候依然会循规蹈矩地按门铃,每次都被簓戳着脸抱怨,明明有钥匙啊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盧笙将簓给予的钥匙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包里,为了避免遗失,他把钥匙藏在了最内侧带着拉链的口袋中。尽管他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个口袋,但每次他翻找东西的时候,那枚钥匙都能透过薄薄的面料擦过他的手指,触电般的一瞬带来的却是莫名涌上心头的安心感,就好像他在精神紧绷的时候有人轻轻握住他的手,说,别担心,我在这儿。

这是他第一次用簓给他的钥匙打开簓的家门。

盧笙又吃了一块曲奇,将炉子上的火熄灭。

 

窗外啁啾地飞过几只小鸟的时候,盧笙轻手轻脚地走进簓的房间。

簓平静地躺在床上,面朝窗户的方向,呼吸均匀。盧笙一时间判断不出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簓的旁边,稍微偏了偏头,一缕发丝顺着圆框眼镜的边缘垂下。

这副安静的样子,也许是睡熟了吧。盧笙默默地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了碰簓的鼻尖。

簓突然吸了吸鼻子。

盧笙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却听到簓噗嗤一声轻笑。

“盧笙,好可爱啊。”簓笑眯眯地说。

“你……没睡吗?”盧笙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掩饰般地干咳了两声。

“最近都没怎么见面,所以想再多听一下盧笙的声音嘛。”簓嘿嘿一笑。

“就算发烧了还这么有精神吗……”盧笙小声吐槽道。

“因为吃了盧笙买的退烧药啊,再加上盧笙在这里,恢复速度当然会变快。”簓的声音还有点哑,但似乎确实比之前好些了。

“要吃点东西吗?”盧笙问,“现在不吃的话放一会儿也行,反正不会坏。”

“嗯……可能要再等等,还没什么食欲呢……”簓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过没一会儿又陡然升高了:“对啦,曲奇好吃吗?”

“诶……啊,好吃的,特别香。”盧笙愣了一下,点点头,过于甜腻的味道再一次浮上舌尖。

“我还专门做了花纹,可难了。是不是超好看的?”簓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嗯,很好看。”盧笙的脑海里出现了连成一大块的黄油饼干薄片。

“呀,那我就放心啦!”簓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今天天气这么好,真希望缆车再停下来一次啊。”

“……哈?”盧笙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簓在说什么。

“缆车呀,缆车。”簓伸出手比划了一条横线,“去年春天的那次,记得吗?”

盧笙想起来了,去年这个时候簓拉着他一起去体验新开的缆车游览线路,结果谁知道缆车在中途突然出故障停下了。他们两人面对面坐在狭小的缆车舱里,悬在高空,周围是孤寂的白云,底下是茂密的森林。当时盧笙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双手搭在大腿上紧握成拳,止不住地颤抖。他下意识地看向簓,簓似乎没什么表情,但嘴唇紧紧向下抿着,看上去颇有几分难为的意思。几秒后,一向能说会道的艺人终于用语言敲碎了凝固的空气。

盧笙,你害怕吗。他问。

……有,有点。簓呢。簓害怕吗。盧笙回问。

我?簓轻轻往后一靠,张开双臂:我当然是害怕得不得了呀!

簓……?盧笙见他这副大摇大摆的样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讲讲道理,搁这情况谁不害怕啊,盧笙。簓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灵巧地拈出一颗糖丢进嘴里。缆车狭窄得很,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只往前踏了一步便抵着盧笙的脚尖。

但是,甜的东西能让人放松下来,只要吃点糖就不会那么怕了。簓说着俯下身,凑到盧笙面前,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对方的嘴唇。他追逐着盧笙略微躲闪的舌尖,将那颗散发着甜香味的水果糖送进他的口腔。

盧笙,别怕。簓抵着他的额头,温热的吐息与他的呼吸交缠,我在这儿呢。

盧笙记得那个湿润又甜蜜的吻,那时候他的心悬得很高,却意外的不畏惧坠落。

“怎么突然说这个?”严谨的教师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目光重新向床上的人聚拢。

簓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微微弯起嘴角,笑容里夹杂几分狡黠。

“啊啊,真是的……”盧笙咬住下唇,红了脸,眼神在床头柜游移了一会儿。

“簓……我在这儿。”他呢喃着向枕边倾身,闭上眼睛,触碰簓温热的嘴唇。簓探出手抚摸他的脸,带着热度的手指所到之处似乎都会烙下印记。盧笙任由对方的指尖从脸颊游走到脖颈,划过喉结又流转至锁骨和肩膀,随后轻轻向上一挑,似乎越过眼镜防滑链在他后颈稍长的发尾处不动声色地捻了一下。

一吻终了,簓稍微嘟了嘟嘴,手指往盧笙的鼻尖贴了贴。

盧笙看到簓的指尖似乎沾着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簓的指尖上盛开着一朵小小的樱花。

“这是我刚才从盧笙的头发上摘下来的哦。”簓笑着屈起手指,将那朵小樱花点在手心,“盧笙身上会开樱花呢,好厉害。”

“唔……”盧笙不自觉地挠了挠方才被簓摘取樱花的肩颈,脸上晕开一层更深的绯红,“大概是之前在赏樱的地方落下来的吧,一直都没注意到……”

“谢谢,盧笙。”簓身上之前无精打采的气息似乎因为相方的陪伴消散了不少,他拉住盧笙的手,花瓣安静地躺在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掌心。“谢谢你,将樱花带到我的身边。”

“嗯,下次再一起去赏樱吧。”盧笙绽开一个微笑,眼里闪烁着温柔而明亮的光。

他们再次交换一个绵长的满溢着甜腻香味的吻,时间仿若静止,春天悄然降临。

 

——END——

 

彩蛋:

“话说回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啊,毕竟你推掉了学生那边的野餐……很难想象盧笙拒绝学生的样子呢。”

“唔,那也没办法嘛,毕竟难得能有机会和簓一起。不过他们后来又改了日期,所以还是能一起去。”

“啊太好了,那我就不会负罪感那么强烈啦!不过盧笙,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推辞的啊?我还是很好奇耶。”

“也,也没说什么吧,就……‘因为临时有事冲突了,实在没办法啦’,这样。”

“诶!难道不是说的要和恋人约会所以——”

“怎么可能这么说啊!会被那帮小孩子八卦的!”

“八卦一下有什么关系嘛……啊,难道说,在盧笙那边我们的关系是超——刺激的地下恋情吗!”

“别,别胡说啊!!”

 

实际情况是:

“咦,老师不能和我们去野餐了?好可惜……明明以前都会一起去的。啊呀,莫非是因为这次要和超重要的人约会?”

“啊,嗯……是的。”

“呜哇啊——是恋人吗?都不和我们去野餐了,所以果然是恋人啰!”

“唔,说是恋人也……嘛,与其说是恋人,不如说是比恋人更为重要的存在……吧。”

“这样哦……虽然听起来很深奥,但总感觉和老师约会的应该是那种,能让大家开心地笑出来的人呢。”

“诶……为什么这么说?”

“嘿嘿,只是感觉而已啦!再说了,这不是很明显嘛。因为——老师现在的表情,超级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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