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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讲故事,希望别人酝酿情绪等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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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普】【独普】 Die Kornblume & Водка

  Summary:“他把未来给了你,也给了我。”

 

    1990年,10月3日。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再次踏入东德的领土,已是几十年之后。他展开手上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小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按着原先的折痕叠回去,揣进胸前的口袋里。事实上,在柏林墙建立后的每一个夜里,他都会闭上眼睛,循着原先的道路,回到东德的土地上去。他想念那里的每一片空气,每一寸泥土,他想念一个人。而如今,当他真正重新踏上拜访那人的路上时,一切都变得陌生。

    路德维希捧着一束蓝色矢车菊在墓碑前站定。

    他从未想过,自己再次见到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竟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在将近半个世纪之后。人们期待所有的分离都有重聚,而并非每一次重聚都幸福温馨。

    “哥哥,好久不见。”他摘下帽子轻贴于左胸,弯腰将那束矢车菊放在墓前。

    他有很多的话想告诉他,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回忆想要倾诉,然而他终究只是凝视那墓碑,很久很久。

    他缓缓地单膝跪下,像是将自己沉入一潭深水,他伸出手去触碰那墓碑冰凉的表面,和凹凸不平的镌刻的字眼。他的手指依次扫过每一个字母,便有一行字刻在他的心上。他闭上眼睛,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依偎在哥哥怀里的时候一样,静静地,一声一声地,数着两人的心跳。一致得好像原本就只有一个人。

    路德维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转过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不远处的男人。那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脖子上裹着圈厚厚的围巾。

    他愣了一秒,试图挤出一句打招呼的话,但未及开口对方便朝他走过来,他便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对方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看到对方手里的伏特加。

    伊万·布拉金斯基将那瓶伏特加递到他跟前,稍微偏了偏头。

    路德维希原本想拒绝,但他看了眼墓碑,犹豫几秒,依然接过那瓶酒,仰着脖子灌下一口,却被狠狠地呛了一下。他咳嗽着低下头,眼睛发酸。

    “你和你哥哥一样,不适合喝这种烈酒。”伊万·布拉金斯基从容地说,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背。

    路德维希沉默许久才抬起头,在一片萧瑟中与男人对视。

   “那封信是你寄的。”他的声音远比他想象中的平静,“……哥哥的遗愿?”

    伊万点了点头。

   “你真不该听他的。”路德维希苦笑一下,“在哥哥活着的时候我都没法对他放心,更何况是这种事情。”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抬起手,还是没有将那纸字再次展开在手心,“自我收到这封信起,我每天都生活在真实与谎言编织的网里。我无法判断这上边的墓碑地址是真的或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其实我心里清楚——但我不愿意相信,因为我没有亲眼见到。”

    “但你并不是到现在才相信。”伊万扬了扬眉毛,“你向来理智。”

    “我明白。”路德维希攥紧了手里的帽子,“但于我而言只有经过确认的猜想才能被称之为事实,否则那永远只是猜想。现在,我接受现实。”

    “你哥哥很爱你。”伊万低头理了理围巾,看着面前男人蓝色的眸子。

    “……我知道你们当时是想要把我们从歧路上引回来,我很感激你们做到了。”路德维希没有再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但你杀了我哥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从北方而来的巨人,早已对严寒无所畏惧,“就像我从未想过要杀他。”

    路德维希眨眨眼睛,蓝瞳中浮现出些许的疑惑来。

    “但我必须那么做。”他淡淡地说,在路德维希蕴蓄着或愤怒或压抑或不解的情绪中补全接下来的话。

    “他把未来给了你,也给了我。”

    伊万·布拉金斯基看着墓碑,他想起将近半个世纪前的寒冬,斯大林格勒,东线战局僵持了大半年之后,所有人都在赌博谁能够坚持得更久,而他再次举枪瞄准,有一发子弹正中男人的左胸。

    他依稀记得那蜿蜒于雪地上的殷红,如同他曾经望进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每一眼,都蕴蓄着血色。

    他从小就不喜欢他,但未曾想过真正与他为敌;而如今他想要拯救他,却只能选择让自己的手上沾满对方的血。

 

    “抱歉,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路德维希垂下眼睛,把那瓶伏特加还到伊万手上,他微微低头戴好帽子,湖蓝色的眸子再次扫过对方的双眼,便与对方擦肩而过。

    “不和你哥哥敬一杯吗?”高大的男人在他身后举起酒瓶。

    “不了。”路德维希停下脚步,“太烈的酒会伤到他,你自己留着吧。”

    “但若是和你喝一杯的话……”他往前走了几步,末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想必哥哥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吧。”

    路德维希的话不由得让伊万·布拉金斯基想起第一次邀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喝酒时的情景。那家伙听到消息后大大咧咧地就跑来了,一边在桌子旁坐下一边嘲讽他成天离不开伏特加,结果刚喝一口就被呛出眼泪来。但他最后依然高喊着“本大爷可不怕什么伏特加!”硬是咕咚咕咚喝了不知道多少,最后干脆直接仰躺在伊万家的地上,怎么喊也喊不醒。

 

    伊万·布拉金斯基目送路德维希·贝什米特走远,而后他转过身,正对墓碑。那墓碑自筑起以来他已看过无数次,如同每一个寒冬,他的思绪都飘往斯大林格勒,战争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僵持,而他无数次地举起枪,最后一次面对那双红瞳。

    伊万·布拉金斯基终于又孤身一人。他朝对面笑笑,仿佛对方正坐在那儿嘲讽他似的,他拿起伏特加,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随后他呼出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瓶洒在那刻有“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之名的墓碑上。

    “永别了,基尔伯特。”

    那一刻,仿若有风雪穿越时空飘落下来,他听到自己扣动扳机的声音。

    END


    写在后边:

    这个脑洞我高中时候就有了,一直憋到现在才写出来……也算是了了个心愿吧。真正写出来的和之前脑有一点点不同,之前想的是在东线普爷只是被伊万重创,但没有死,是后来判决普爷死刑的时候由伊万执行。不过再一想,当时是盟军管制委员会的决定废除普鲁士,也不是哪一个国家的决定,所以放弃了这个设定……

    APH很久没看了,可能人物把握有点走偏……现在写出来的早已经不是高中时那种风格了……写的不好也不要打我,当做没看见可以吗…………_(:з」∠)_

    总之这个脑洞终于写出来了!我可以安心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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