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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备前组&源氏兄弟】迷途之音 14 黑暗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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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今天髭切怎么迟到了?”站在大厅中准备接任务的大包平用胳膊肘悄悄捅了捅莺丸,却换来对方一记手刀,立刻噤了声。

      “哨兵053,向导055,本次任务发布前,有件事望两位悉知。”最高指挥官的声音有些沙哑,大包平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莺丸则平复着过快的呼吸,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原先与你们共同执行任务的哨兵110和向导114已被塔驱逐,并列入叛逃者名单。”

      “你说什么?!”大包平听罢立刻爆发了,“驱逐?!”

      “哨兵110在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下伤害了他的新向导,而且他逃跑的时候,还将向导114也一并窃走。这种恶劣的行径是对塔的背叛,必须受到惩罚。”最高指挥官解释道。

      借口。莺丸腹诽。

      “窃走?!”大包平瞪大了眼睛,钢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髭切和膝丸从来都是一起的,强行断开精神连接还藏着膝丸的人是你吧!你才是窃走膝丸的小偷!!”他的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落灰。

      “所以,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莺丸的声音悠悠地插进来,给几乎浑身冒火的大包平浇下一盆冷水,“想让我们与曾经的伙伴为敌吗?”

      “不。”出乎意料的,最高指挥官否定了莺丸的判断,大包平一愣,莺丸却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们的任务更加重要。”

      紧接着,大厅的电子屏上显示出一张照片来。看到照片的瞬间,大包平极度兴奋的情绪立刻通过共感传递到莺丸脑内。不同于以往,这次的照片旁边没有任何信息,只有一个人名以及编码。

      003号,三日月宗近。

      “追捕黑暗哨兵。”最高指挥官的声音比起以往蕴蓄着更多力量,大包平却似乎透过他的话语瞥见了另一种情感——恐惧。“你们现在所怀疑的一切,都与他密切相关。”

      “把他带回来。”这句话回荡在大厅上空,通讯关闭了。

      “……髭切带着膝丸逃走了?膝丸真的没事吗?”大包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转向莺丸。

      “没关系,他们不会有事的。”莺丸勾起嘴角,安心感在大包平体内蔓延,他知道莺丸说出这话的时候确实是胸有成竹的。“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会回来找我们。”

      “所以说,三日月才是事件的主谋吗?”大包平托着下巴,又赶紧摇摇头,“不对,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样子。究竟是……”

      “反正这次的任务是去追捕黑暗哨兵。”莺丸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有什么问题的话,当面问清楚不也是不错的选择吗?”

 

      实际上,大包平对黑暗哨兵的执念,莺丸一直了然于胸。大包平原本就不在乎向导,但遇到莺丸之后,强力的精神连接让他体会到了拥有搭档是一件非常难得且美好的事情。不过,大包平想要成为黑暗哨兵的理由其实相当单纯——他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告诉所有人他的强大在于能够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把控,这无关他有没有向导,毕竟就算他能成为黑暗哨兵,他也会心甘情愿地让莺丸拴住他。但是,一旦真正拥有了向导,想要成为黑暗哨兵就几乎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因为即便是再强大的哨兵,在有了精神寄托之后,也必定会趋于依赖。失去搭档的痛苦与绝望是不可想象的,那会将活着的人生生地压垮,这就是为什么有许多哨兵或向导失去了另一半后,始终不愿找新的搭档,从此再也无法执行任务。不,或许不应该叫“活着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被剩下的那个”。当一方死去,失去挚爱的一方被留下来,在漫长的黑夜里数着时间,连呼吸都会变成一种酷刑。

      但黑暗哨兵不会。黑暗哨兵从未拥有过向导,他们不曾在自己的精神中体验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人能体会到他们的感受。自始至终,黑暗哨兵都无法产生共感,他们排除了他人精神力对自己的影响,释放或收束完完全全依赖于自己强大的力量。

      因此对于大包平而言,想成为黑暗哨兵只是他对于力量方面的向往,而情感的部分,以现在的他来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莺丸放手的。所以莺丸心里清楚,大包平不可能成为像三日月那样的黑暗哨兵。不过既然大包平喜欢将三日月作为自己的目标,那么由着他去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总是对大包平给予最大程度的宽容。所以这一次,无论面对三日月的时候大包平是何种状态,只要不涉及到哨兵的生命安全,他都不打算阻止他。

 

      古备前二人寻找三日月宗近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倒不如说,三日月像是摸准了自己会成为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莺丸和大包平是在森林深处的一间小屋外看到三日月的。与照片中的一样,黑暗哨兵身着深蓝色狩衣,静静地盘腿坐在屋子右侧的一小片空地上,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壶茶。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三日月宗近微微睁开眼睛,看起来像是如梦初醒。

      “啊,肃清者。欢迎欢迎。”他优雅地起身,张开双臂,向对面二人行了一礼。

      “喂,三日月宗近!”大包平丝毫不领情,抽刀横在面前蓄势待发,“快说!塔驱逐髭切和膝丸是不是和你有关!”

      “哈哈哈,你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吗?”三日月抬手掩了小半边面颊,莺丸瞟到他藏在身后的刀。

      “才不是!”大包平抬高了声调,威胁性地又走近了一步,“我要先问清楚,再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甚好甚好。”三日月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踱到矮桌前,“那先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如何?”

      “你这家伙!不许耍赖!”大包平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那股冲动的劲头通过共感直冲向莺丸的大脑,莺丸没有喊住他,而是警惕地盯着三日月的一举一动,手搭在防身刀的刀柄上。

      “嘛,怎么说我和塔的契约也快到尽头了,只是没想到最高指挥官这么急着想送我这个老爷爷上路啊。”三日月无奈地摆摆手,叹了口气。莺丸稍稍往大包平身边挪了一点。

      “契约?”大包平握紧了刀,咬着牙,愤怒的声音从齿间溢出来,“你和塔到底做了什么?!”

      “我确实知道你和莺丸是通过强制配对成为搭档的事情。”三日月宗近没有回答,却意有所指地瞟了莺丸一眼,“长船光忠和长谷部国重看清了一部分的事实,预测到了肃清者的命运却无法引导更多的人。如果他们活得更久一点,或许现状会乐观一些,可惜那时候你们刚刚成为肃清者,除了任务目标,对其他的还一无所知。”

      大包平拿刀的手僵了一秒。三日月宗近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非常了解,就好像他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每一次任务。

      “而源家的兄弟。”大包平听到熟悉的名字,立刻从短暂的走神中找回了思绪,三日月宗近依然在继续,“哥哥很早就看出了端倪,但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带着弟弟离开是明智的选择。”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大包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三日月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他只知道,从他和莺丸搭档以来的所有事情,都在三日月的掌控之中——就算不由他掌控,他也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变化。“你究竟是什么人?!”大包平第一次感到后背发凉,但并非出于畏惧,他只是直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将要发生了。而他的直觉向来准得可怕。

      三日月宗近顿了顿,原本柔和蕴蓄着新月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刀刃出鞘,动作之迅捷饶是大包平也险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侧身格挡,三日月的脸近在咫尺,他看到对方依然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听到三日月宗近的回答:“我是……能让你成为黑暗哨兵的人。”

      “我成为黑暗哨兵不需要你教!!”大包平用力将三日月的刀刃推了出去,三日月没有强攻,顺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些许,虽然看似处于劣势却始终从容不迫。莺丸见状拔出了刀。很显然,大包平已经进入暴走状态,太刀挥斩之时迅速又不失力量,每一刀都试图探寻三日月的死角,但对方显然比他更加深谙此道,躲避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反击都震得大包平手腕发麻。沉着冷静,不怒自威,这是大包平第一次接触到黑暗哨兵的作战方式,与其他所有哨兵截然不同。黑暗哨兵将外露的狂暴和戾气尽数收敛,以看似平和稳定的身手取而代之,但气场与力道却丝毫不减。大包平满脸是汗,以往多少次任务都没有将他的精力消耗到如此地步,他甚至开始觉得刀有些重了。

      “大包平,还没结束吧。”莺丸的声音飘悠而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分外刺耳,大包平轻笑一声,修长的太刀又一次在手中泛起凛冽的光泽。

      “黑暗哨兵可不需要向导啊。”三日月的话语中别有深意,利刃转了方向,朝莺丸刺去,大包平一个箭步冲上前,趔趄着强行替莺丸挡下了三日月的攻击。

      “离莺远点!”他冲三日月怒吼,太刀横劈而下,比起之前威风了不少,却乱了章法。

      “怎么,原本不需要向导的哨兵,现在变得这么依赖别人了?”三日月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大包平的纰漏之处,他斜过身子避开刀锋,握刀的手猛地一抬,虽是刀柄但也力道足够,大包平痛呼一声,跌跌撞撞地跪到地上,捂住腹部大口喘息。

      三日月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大包平,而是莺丸。暂时失去哨兵的保护对于一般向导而言是致命的,但莺丸不一样,他有单独作战的能力——这是对于一般的向导而言的。而这股力量若是与黑暗哨兵抗衡起来,自然还是根本无法比拟。

      很快,大包平听到刀剑落地的清脆响声,莺丸的防身刀落在地上。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三日月将莺丸禁锢在身前,刀刃贴着脖颈的情形。莺丸的手垂在身侧,约莫是方才被三日月打掉刀的时候伤到了,有细长的血迹顺着手腕蜿蜒。

      “你这混蛋!”大包平顾不得伤痛,猛地发力冲过去,却被三日月轻松挡下,看似软绵绵的动作却径直把大包平扫了出去。

      “你确实有成为黑暗哨兵的资质。”三日月宗近举起刀,冰冷的语气仿佛穿过身体透进大包平的心底,“只需除掉不必要的人而已。”

      莺丸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

      “……抱歉了。”三日月贴近莺丸耳畔,用大包平听不见的声音轻声呢喃。那个瞬间,刀刃划过,血液喷涌。

      “住手——!!!”大包平嘶吼着,踉踉跄跄地冲上前想阻止三日月,但为时已晚。三日月把莺丸往前一推,大包平下意识地接住了浑身是血的莺丸,立刻蜷曲着身子将他护在怀里。红发男人脖子上青筋暴起,眼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他抬起汗津津的脸,强行抬高手将沉重的刀架起,三日月冷着脸背过身去,离颤抖的刀尖越来越远。

       直到深蓝色头发的男人消失在视线里,大包平才如释重负般猛地松了手,太刀应声而落。莺丸软软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大包平一边试图给莺丸止血一边强撑着向塔发送了救援信号,他手忙脚乱地按压伤口,却有更多的血涌出来。

      “莺!”他轻声呼唤,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染着疲惫,虚弱得厉害,“醒醒,别睡过去了。莺!回答我!”他紧紧地咬住嘴唇,有血从唇间溢出来,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在这里啊。”无力感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传来,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沉重的苦涩,大包平用双臂牢牢地圈住莺丸,颤颤巍巍地勉强支撑起上半身,却没能坚持两秒,整个人护着莺丸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我一直在这里啊。”大包平喃喃地重复着,面前的一切仿佛在旋转、扭曲。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渐渐合上眼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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