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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备前组&源氏兄弟】迷途之音 15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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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丸躺在白得刺眼的病床上,大大小小的管子连接着身体和各种复杂的仪器。

      “怎么样?救回来了吗?”最高指挥官推门而入,神情紧张。

      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面露难色,以极其细微的动作摇了摇头。最高指挥官的脸沉了下去,看不清表情。塔里谁都知道,源氏叛逃之后,莺丸成为了唯一的最高级向导,一旦失去了他,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我们会尽力再试试……”医护人员惶恐得连忙开口想要补救,一句话未能说完便被打断了。

      “用这个吧。”最高指挥官递给他一支针剂,里边盛着一管透明的液体,“唯一的一支,给最重要的那个。”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莺丸。

      医护人员忙不迭地点头接过,仿佛握着救命稻草一般回到医疗床边。

      最高指挥官看着针剂全部注入莺丸的手臂,扭头走出了手术室。

 

      大包平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一抹莺色,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只听得啪啦一声脆响,惊得他整个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莺丸放在床头柜的茶杯。他懊恼地捂住脸,迅速把碎成一片片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拢起来放回桌上。“哨兵053,请立刻前往大厅汇报任务。”终端上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大包平一愣,紧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房间。

      “莺在哪里!”大包平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高声询问。

      “优先进行任务汇报。”最高指挥官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不悦。

      “你先告诉我莺丸在哪里!这次任务没什么好说的!”大包平攥紧了拳头。

      “……医护人员在进行最后的抢救。”最高指挥官沉默片刻,似乎还是选择妥协,“能不能扛下来只能看他自己了。”

      大包平吸了吸鼻子,呼吸沉重,一时半晌没有说话。

      “你们没把三日月宗近带回来。”见大包平根本没有想要汇报任务的意思,最高指挥官再次开口,声音里透着严厉,“他在哪里?”

      “走了。”最高指挥官能听得出来大包平语气中的不甘,塔里最优秀的哨兵第一次历经任务失败,而且是败在了曾经作为自己标杆的黑暗哨兵手上。他最终还是没能胜过三日月宗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大包平说。

      “指挥官,那个……”另一个人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好像有人方才进入了室内,他在最高指挥官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广播没有来得及关,那声音细若蚊蝇,虽然未传入大厅内,但也没能逃过哨兵的敏锐的听觉,“真的很抱歉……向导055抢救无效……”

      “莺!!”大包平瞬间脱口而出,他大吼道,“莺不会死的!我能救回他!”

      “不可能。”最高指挥官冷冷地回应,“只有向导唤醒哨兵的先例。失去向导的哨兵最后只会进入狂暴状态。”

      “现在莺是唯一的肃清者向导,只有他能在我发狂的时候牵制我。”大包平声线不稳,仿佛逐渐靠往狂暴化的边缘,“你们是想让我发疯然后拆了这里吗?!”

      “任务失败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最高指挥官也被他激怒了,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彼此,但此时谁都感觉得到气氛紧张,箭在弦上,随时待发。

      “……算了。”最高指挥官停顿片刻,吐出一个词。“……三天”。

      “什么?”大包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有三天时间唤醒他。”最高指挥官淡淡地说,“我们测试过,之前你在没有向导的状态下最多自我控制三天就会暴走。为了塔的安全,我最多给你这些时间。”

      “如果你三天之后还没能唤醒他,我们会给向导055下葬。”最高指挥官的声音像一块石头落入大包平心底,广播里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我会唤醒他的!”大包平坚定地说,他低头看向自己张开的掌心,“莺,等着我。”

      年轻的哨兵夺门而出。

 

      时间倒回古备前二人执行任务的前一天。另外两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门被拉开一条缝,随即更多的光线涌了进来,门口奶油色头发的人背着阳光,笑得温婉,礼貌地朝里面的人挥了挥手,问候倒是毫不遮掩,开门见山:“你好啊,三日月宗近。”

      “是源家的人啊。”深蓝色狩衣的男人微笑着点点头,将来者邀进屋内,“有事请进来说吧,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髭切毫不犹豫地大跨步走了进去,膝丸在他身后,向屋主人礼貌地鞠了一躬,紧跟上哥哥的脚步。

      “在找你的路上,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和弟弟说了。”髭切接过三日月递来的茶,看了膝丸一眼,“虽说不知道判断正确的有几分,但我相信至少不会有太多的谬误。”

      “在我看的这么多届肃清者里面,也只有你们能找到我这里来了。”三日月哈哈笑了两声,面色轻松。

      “关于塔对我们的培训和任务,你一直有在跟进吧。”髭切轻轻地晃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荡到杯口又倒往另一边,“我们并不是你跟进的第一对肃清者,是吗?”

      “肃清者的数量每一届都在减少,到了你们这里,只剩下两对了。”三日月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过收到过我发送暗号的哨兵和向导不多。长船光忠和长谷部国重曾经和你们一样接近过事情的真相,但还没来得及探索出更多东西就死去了。”

      “所以最开始我们关注莺丸进行强制配对的时候,那个监控是……”膝丸看看髭切,又看看三日月,眼睛睁得圆圆的。

      “是我发给你哥哥的,用我在塔内的权限。”三日月淡淡地笑了笑。“源家的人非常特殊。哥哥明明是哨兵,却被当做向导进行培养,弟弟则反之。你们故意没有指出塔的错误,现在看来可以说是相当高明的决定。”

      “确实,那时候兄长说要我就按照哨兵的标准进行训练。”膝丸回忆着,“而且在任务中途,有时候我分神了,兄长还能把我拉回来。”

      “以往从来都是向导唤醒哨兵,而你们能做到反向影响,这绝对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因此那时候我就断定,你们必然会成为新的肃清者。另一对搭档也是一样。”三日月的声音严肃起来,“因为强制配对里从来没有诞生过任何一对活着的哨兵和向导,并且我在那个哨兵的身上,能看到黑暗哨兵的影子。”

      “所以你想让他成为黑暗哨兵吗?”髭切眯起眼睛,歪了歪头。

      “不是‘我想’,而是他‘必须’成为黑暗哨兵。”三日月宗近闭上眼睛,“你们若是想重塑这座塔,必须依靠黑暗哨兵的力量。”

      “你很早之前就一直在寻找像我们这样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膝丸有些不解了,“不是为了重塑塔吗?”

      “我与塔——不,准确地说,是与上任最高指挥官有过契约。”三日月宗近轻声说,“上任指挥官与这一任截然不同,那位先生真心希望塔能帮助哨兵和向导正确运用自己的能力。我退役之后,承诺他保护好塔并帮助下一任指挥官进行塔的建设,作为交换他给了我监控豁免权。”

      “所以塔内才会盛传你是消失的黑暗哨兵……”膝丸恍然大悟,接着问道,“你不能对塔出手,是因为契约还在继续?”

      “是的。”三日月点点头,“我不能辜负他。但新任指挥官接手后不久,我很快意识到,塔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能给予哨兵和向导安全庇护的地方了。新任指挥官作为一个普通人,对哨兵和向导有着天然的恐惧,他过于畏惧这股力量,以至于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将它们消弭,而非运用。”

      “所以,肃清者诞生了。并且每一届肃清者最终都逃不过‘背叛’的罪名。”髭切指指自己,“你看,我们现在还没到退役的时候,就提前被当作叛逃者驱逐了呢。”

      “兄长!”膝丸捂住脸,但仔细想了想髭切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关于小乌。”髭切的神情第一次严肃起来,“我在他身上同时察觉到了弟弟和我自己的气息……是我想的那样吗?”

      “最高指挥官上任后不久就开始利用优秀的哨兵和向导基因进行实验,希望创造出完全听命于他的工具,作为塔的最忠实最强大的防御。而你们兄弟两人作为实验的原始样本是非常特殊的。”三日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连,“因为你们本身就类似于哨兵和向导的结合体,只是各自有所偏重,这样一来,实验成功率会比之前的所有样本都要高。”

      “小乌就是那个成功的实验品?”髭切咧开嘴,饶有兴趣地搭上膝丸的肩。

      三日月微微低头抿了口茶,权当是肯定。

      “但那时候唤醒我的并不是小乌,而是肘丸啊。”髭切突然笑了,“之前我们的精神连接被强行切断,所以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失去他了。”

      “是膝丸,兄长。”源家的弟弟习惯性地纠正道。

      “最高指挥官误以为是小乌成功让你冷静下来,所以开始迅速地大量复制那种实验品。”三日月即便是在说出如此真相时也依旧冷静得可怕,“并且塔内的其他人都毫不知情。”

      “你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他和那些复制品,还很有可能是整座塔。”三日月继续说,“而且复制品太多了,仅仅靠你们几个暂时还无法做到对塔的全方位掌控。这就是为什么需要黑暗哨兵。”

      “那你打算怎么做?”髭切放下茶杯,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莺丸察觉到到了我的存在。在你们正式成为肃清者之后,莺丸曾独自回到大厅与我谈过。”三日月宗近缓慢地吐息,短暂地陷入回忆,“他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塔的现状,本想以自己的牺牲,换取大包平的安全。”

      “我可以成为叛逃者,并且绝不说出你们的秘密。但我有个条件——服役期满,必须安全地放走大包平,并且让他永远离开塔的监控范围。”三日月想起那时候大厅里莺丸的眼神,即便是隔着监控也能看到那双坚定的莺色眼睛,毫不动摇,带着以往从不曾显露的威压与凌厉。

      “后来他确认过是我与他对话之后,我告知了他塔的现状以及可能采取的对策。我曾问他,是否依然愿意为了大包平牺牲自己。”三日月继续说,“他给我的答复是肯定的。”

      “……等等,你在想什么啊!”膝丸紧张起来,眉头几乎拧到一起,“这种事……!”

      “最高指挥官已经知道我不可能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上了。”三日月宗近依旧自顾自地说,倒是源家的哥哥拍拍自家弟弟的背,示意他先冷静下来,“契约也即将结束,我想他会在契约结束之前除掉我。至于方式……毕竟能够对抗黑暗哨兵的,也只有那唯一一对肃清者了。”

      “那,那莺丸他……还能活下来吗?”膝丸紧张地抓住髭切的手,嘴唇颤抖,“他会活下来的吧?你们……你们只是做做样子刺激大包平让他成为黑暗哨兵,不是吗?”

      髭切没有说话,只是少见地垂下眼睛。他体会过失去搭档的感觉,那样痛彻心扉的黑暗任是源家的兄长都不敢经历第二次。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三日月宗近摇摇头,明亮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痛苦的情绪,“有时候,牺牲是必须的。”

      “他们之间的羁绊确实很深。”髭切突然开口,声音轻如羽毛,“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还有一种可能性你没有想到。”

      ——那是黑暗哨兵永远无法经历的事情。

      “不论何种可能,只有死亡才能真正切断共感。”三日月宗近将空茶杯放在桌子上,再也没有说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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